Ziqiang Zhu, MD; Wei Liu, MD, P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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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mary Care Physician

Board Certified Internist provide Annual check up, DOT Physical, Green card/Immigration Physical, PAP smear, Immunization......

为您的健康护航!

出国旅游,除了攻略,必须了解的医学知识……

出国旅游,除了攻略,必须了解的医学知识…… 朱自强 医生  出国旅游,向往诗和远方,人们首先关注的是美食美景、住宿购物的攻略,然而往往会忽略旅游相关的医学知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山水有一方风情,殊不知那一方水土一方山水同样也培育了一方疾病。 旅游医学,作为一门关于预防和治疗旅游相关健康问题的医学分支,其主要涵盖为旅客在出游前提供健康评估、在旅游过程中提供保健服务、在旅游后提供的医疗服务。根据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的数据,前往低中收入国家旅游的人群中约43-79%会罹患与旅游相关的各种疾病。尤其是随着探险旅游、生态旅游(或称生态观光旅游)的发展,旅行者甚至可能患一些极其罕见的疾病。倘若做好出游前的咨询和预防,往往能够大大减少很多与旅游相关疾病的患病率。 旅行者在出游前进行的风险评估,往往需要根据目的地卫生状况、旅游形式、行程长短、旅行者本身健康情况等因素来决定。医护人员会综合考虑这些因素,为旅行者提供预防措施,从而减少他们在旅游期间患上疾病:例如,医护人员会建议患有慢性疾病或高龄的旅行者随身备带常用药物,以及考虑到在长途旅游期间可能出现身体不适备用药物;有意前往某些地区的旅行者需要事先接受疫苗注射或服用预防药物,例如到非洲或中东某些国家地区的旅客要接种黄热病疫苗和脑膜炎疫苗,前往东南亚、非洲或中南美洲某些国家地区的旅客需服用预防疟疾药物等等。 关于接种疫苗参考CDC关于旅游目的地的建议,有三大类的疫苗接种建议:常规接种(Routine)、建议接种(Recommended)、和必须接种(Required)。常规接种(Routine):是指根据不同年龄段的人群常规需要接种的疫苗,也许这些疾病在美国并不流行或常见,但是在世界各地仍然较常见,比如MMR(麻腮风疫苗等)。建议接种(Recommended):是指根据旅行者目的地、当地的疾病谱、旅行者的年龄、健康状况、活动范围等考虑后建议接种的疫苗,目的为保护旅行者感染当地的疾病以及减少疾病扩散。最常见的是去发展中国家旅游前建议接种甲肝和伤寒疫苗。必须接种(Required):主要考虑旅行目的地当地情况,这在新冠大流行之后尤其重要。比如要求前往非洲和南美洲热带地区某些国家旅行时必须接种黄热病疫苗。所以,了解每个国家、地区的特殊要求尤其重要。一般来说,接种疫苗后往往需要数周才能产生抗体有保护作用,所以,出国旅游之前至少4-6周建议咨询医生是否需要接种疫苗。 其它与旅游相关的健康问题其实,与旅游相关的最常见的疾病是腹泻(旅行者腹泻Traveler’s Diarrhea)。根据CDC的估计,每年约30-70%的国际旅游者患旅行者腹泻,往往常见于旅行的第一周,当然可见于旅行的任何时候、甚至在返回家园后。这往往是由于食用了不卫生的食物或水,常见的症状包括突然发生的腹痛、腹泻、发烧、恶心等。细菌性的肠道细菌引起约80%的旅行者腹泻。对于旅行者来说,预防旅行者腹泻的主要手段是食用煮熟的食材,以及严格只饮用瓶装水。此外,也建议避免食用不需削皮的水果或未清洗的蔬菜等。旅行者腹泻往往不会危及生命,常见于数天后自愈,90%的病例在一周内痊愈,98%的病例在一月内痊愈。为了避免脱水,一般建议口服补液。倘若旅行者8小时内腹泻次数大于3次,或同时合并恶心、呕吐、腹痛、发烧、血便等,往往会获益于服用抗生素。 关于抗生素的使用尽管旅行者腹泻的病例中90%以上使用抗生素均有效,然而目前并不建议服用抗生素来进行预防旅行者腹泻。一方面,预防性使用抗生素增加了药物的耐药性、同时也给旅行者提供假性的安全感,因为抗生素并不能预防病毒和寄生虫引起的腹泻。 氟奎诺酮之前是治疗旅行者腹泻的首选药物,然而随着Campylobacter(弯曲杆菌)耐药性的越来越常见,尤其是在某些国家比如泰国和东南亚地区,目前建议治疗旅行者腹泻的药物包括阿奇霉素(Zithromycin)、利福昔明(Rifaximin)或利福霉素(Rifamycin)等。 其它与旅行相关的疾病其它常见的旅行疾病包括疟疾、流感、和其它呼吸道传播病毒如寨卡病毒Zika等。这往往需要在旅行前咨询医生是否需要选择药物进行预防。比如疟疾,不同地区可能由于某些药物的耐药性而在选择药物时候以及服药时长均有所不同。此外,其它与某些特殊活动有关的疾病,比如潜水、攀登高山、狩猎等活动时候也有可能需要预防不同的疾病。潜水后12-48小时内一般建议避免乘飞机以预防减压症(Decompression Sickness)的发生。高山病(High-altitude Sickness),旅行者一般建议了解其不同阶段的各种症状,可以考虑减缓上升的速度以及服用药物比如乙酰唑胺(Acetazolamide)进行预防和治疗高山病。当然,进行野外旅游(Wilderness Travel)时则必须考虑到当地医疗资源的匮乏以及极端天气等。 旅行不单单是从一个景点追往下一个景点、拍照打卡,旅行是读万卷书后的行万里路,作为医生,我们为每个旅行者保驾护航。 作者:朱自强医生,毕业于浙江大学医学院以及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在Brookdale医学中心完成內科住院医师培训,获得美国内科学会专科(ABIM)和美国肥胖医学专科(ABOM)文凭。朱医生曾在美国路易斯维尔大学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从事多年博士后研究,期间发表多篇科研论文和作过多次会议报告。朱医生是亚美医师协会(CAIPA)和美国华人医师会(ACAP)的终生会员,同时也是美国华人医师会的董事会成员。朱医生是艾姆赫斯特医院以及纽约长老会皇后医院的主治医师,在纽约法拉盛开设私人诊所,为社区民众提供优质医疗服务。诊所位置37-12 Prince St Suite

从强制到自愿的婚前体检– 看美国百年婚检历史

从强制到自愿的婚前体检– 看美国百年婚检历史 朱自强 医生  人们简称的婚检其实为婚前保健,是指对准备结婚的双方在结婚登记前所进行的婚前医学检查、卫生指导和卫生咨询等。作为家庭医生,看到一对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男男女女憧憬着新的生活,或大方、或羞涩、或含蓄地询问是否他/她们也需要进行婚检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以史为镜,看美国近百年来曾经走过的一段关于婚检的历史。20世纪30年代左右,美国梅毒Syphilis的发病率显著升高,有估计约10%的美国人在其一生中曾经感染过梅毒,而很多人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感染了梅毒。由于梅毒不仅仅对感染者造成严重危害,而且可以通过性生活传播给对方、通过胎盘进行母婴传播而引起胎儿畸形。尤其在1940年青霉素发现之前,只能通过以有机砷化合物为基础的药物如胂凡纳明(Arsphenamine)来治疗梅毒,治疗时间往往需要一年以上。因此,那时候梅毒的高发引起了公共危机,造成恐慌。 那时,作为美国医务总监的Thomas Parran在他1936年的一篇文章中将梅毒称为The Next Great Plaque to Go。他通过媒体、影视、卡通、书报等等各种方式以及动用大批政府资源以推动整个社会对于梅毒危害性的认识,通过唤醒公众对这一传染病的认识从而希望降低梅毒的发病率;Thomas Parran的努力虽然宣传了梅毒的危害,但也造成了很多不良影响,比如,他故意夸大梅毒的传播途径,甚至说梅毒可以通过共用饮水的杯子、抽过的雪茄、以及在理发、美容店感染等;他甚至也参与了一项在阿拉巴马州一个很不人道的研究,通过故意对数百名黑人梅毒患者延迟治疗以研究梅毒对人体的危害。正是在那种人们谈梅毒色变的大环境以及那时候美国的优生运动(American Eugenics Movement)[1]提倡提高出生人口质量时候,出现了很多州支持进行强制性婚前抽血检查以减少传染性疾病的法律。 美国康涅狄格州首先在1935年颁布了Premarital examination law[2],要求婚姻双方必须进行血液检测梅毒以及体格检查合格方可领取结婚证。之后更多州的法律要求婚姻双方通过血液检查,历史学家Erin Wuebker在2016年写到,到1944年,美国有30个州均需要婚前血液检测。而且这些法律在那时候美国的公众中接受度十分高。在1944年Woman’s

还在打每年一次所谓的“过敏针”吗?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过敏针

还在打每年一次所谓的“过敏针”吗?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过敏针 朱自强 医生 春暖花开,茫茫十里春云白的杨花和三月江城漫空飞扬的柳絮,在诗人骚客眼中是浪漫、是诗意、是最美的江南。而对有些人来说,阳春三月则意味着“度日如年”。很多人在穿越半个地球来到大洋彼岸后发现,山花烂漫的日子里花粉过敏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粉过敏不分年龄和性别。据报道,美国约10-30%的儿童和成年人都深受过敏性鼻炎的困扰,通常表现为鼻子痒、鼻塞、流鼻涕、打喷嚏,甚至呼吸不畅而影响睡眠,症状可能会从三月份持续到五月或六月;其它常见的花粉过敏还可能表现为过敏性结膜炎,比如眼睛发痒、流眼泪以及眼睑肿胀;甚至表现为荨麻疹,诱发过敏性哮喘,严重者可能会导致过敏性休克而危及生命。花粉过敏症的治疗说简单也很简单,很多人已经久病成医,因为很多药物都是非处方药,自行购买自行服用。可惜治表不治根,于是很多人想到了更为有效的“过敏针”。  一年一针所谓的“过敏针” 每年过敏季节,都有病人要求来注射一年一次的”过敏针“。“我以前的医生每年三月份就给打一针过敏针治疗花粉过敏,可以管一年很有用”。这所谓的”过敏针”到底打的是什么呢?原来一年只需一针被病人称之为”过敏针”的是类固醇激素。很多人闻激素色变,哪怕是局部抹的药膏都觉得是毒药,可一听打一针竟然可以管一年,则往往毫不犹豫要求打。中长效的激素,如甲泼尼龙(Methylprednisolone)、曲安奈得(Kenalog)注射后往往具有强而持久的抗炎、抗过敏作用,作用可达数周甚至数月,由于每年的花粉季节往往也就这么长时间,所以给人一种一针管一年的错觉。尽管这种通过注射类固醇激素来治疗季节性过敏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而且不少医生也在这么治疗,可目前为止,并没有高质量的临床试验数据来支持这种做法,尤其考虑到系统性激素的各种短期以及长期的副作用,权衡利弊,目前的临床指南并不建议这种所谓一年一针的方法来治疗季节性过敏[1-2]. 真正的“过敏针” 也称为皮下免疫疗法(Subcutaneous immunotherapy, SCIT)进行的脱敏治疗,也就是所谓的治本。该方法将小剂量的过敏原通过注射的方式注入皮下,可用于治疗各种特定的季节性和室内过敏原包括尘螨、宠物皮屑、蟑螂、霉菌等引起的常年过敏,以及被蜂类、火蚁叮咬引起的严重过敏。通常在以下情况下,过敏针注射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治疗选择:药物不能很好地控制您的症状、您也无法避免接触引起过敏反应的过敏原、过敏药物与您需要服用的其他药物有相互作用或引起令人不适的副作用,或您想减少长期使用抗过敏药物等。 通常按以下两个阶段进行过敏针注射: 第一阶段为累积阶段Build-up phase,通常每周注射一次,从低剂量开始,每次注射都将增加过敏原的剂量,以使得身体适应过敏原,这个阶段通常要9-12个月达到有效剂量。 第二个阶段是维持阶段Maintnance phase,注射有效剂量,通常每月一次,整个疗程3-5年。  每次注射必须在医生的监督下进行,每次注射后,需要在医生的诊室内留观 30 分钟以防出现任何不良反应。过敏症状往往第一年就有所改善,有效率80%左右。这种过敏针并不适用于食物过敏和慢性寻麻疹。在治疗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严重过敏反应。 免疫系统之复杂,想要对抗花粉过敏,一年一针着实简单然而并不一定可取,真正的“过敏针”即脱敏治疗,是皮下免疫疗法(Subcutaneous

关于进口(美国)保健品的几个真相 关于进口(美国)保健品的几个真相 朱自强 医生 ACAP 美國華人醫師會 2024-04-04 15:01 美国 315曝光企业的增多使得人们对国内保健品乱象进行抨击和反思的同时,有钱有闲人士早就将眼光投向海外进行“海淘”国外的保健品。而“日本制造”、“美国制造”等则往往是安全、可靠的代名词。近日,日本小林制药公司含红曲米(Red Yeast)成分的保健品(产品市场销售作为改善胆固醇、有利于心血管之用)致消费者健康受损甚至导致死亡在保健品领域掀起不小风波。截至目前,服用该公司含有红曲米成分保健品死亡的消费者人数已达到5人,住院的人数已上升至114人。鉴于国内外保健品调控有所不同,部分商家利用“海淘”过程中信息不透明的漏洞,微商们、网红们,用抓魂式营销、洗脑式推广某些进口(美国)的保健品,值此机会,正好科普一下关于美国保健品的几个真相。 作为家庭医生,每天的病人中很多都是在服用各种保健品的,据报道,在美国大约有3/4的人几乎每天都在服用各类保健品。与药物需要医生处方不同,保健品可以自行购买而且似乎其作用一目了然,该买什么保健品,广告上一清二楚。于是有些人信了那些广告宣传,而放弃了医生处方开的拥有很多副作用的药物,以寻求天然的、无害的、也应该是“有效”的保健品来治疗某些身体疾病,有时候让医务人员也只能一声叹息。 什么是保健品?保健品是个很宽泛模糊的概念,在美国,很多人把所谓的Dietary Supplement(膳食补充剂)称之为保健品。根据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的定义,膳食补充剂必须具备以下三个特点:口服产品、包括了一种Dietary Ingredient、目的是用于补充日常饮食。由此可见,它是属于食品大类,而非药物,它们不能治疗疾病。 FDA对膳食补充剂进行认证吗? 很多在国内电商网站上销售的美国保健品介绍中都会加入“FDA认证”。FDA作为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的最高立法机关,得到FDA的认证无疑等同于为产品的质量和功效镀了一层“金”,获取消费者更高的信任度。事实上,FDA不仅不对保健品成分的效果进行所谓“认证”,就连产品的安全性也不会进行审批和认证。根据1994年美国膳食补充剂保健与教育法(Dietary Supplement Health and Education Act),保健品并不像药品一样,受到美国FDA的严格监督。保健品上市前无需向FDA提交产品有效的证明,甚至也不需要递交其安全性的证明。上市前,是生产厂商的职责和义务标注起成分有效用,所以怎么宣传全凭厂商的诚信和自律。 FDA是否对保健品放任不管?并非如此。FDA在原则上对产品标签内容进行管制,根据要求,美国保健品的外包装和产品介绍上不允许做任何关于疗效的宣传,并强制所有产品在包装上注明“本产品不用于治疗、预防、处理、防治任何疾病”,因为只有药物才能合法地提出这类功效,而保健品属于食品范畴,不是药品。厂商只能在产品介绍中进行“健康声称”、“功能声称”或“营养素含量声称”。

医务人员的BMI如何影响他/她们日常的行医治病?

医务人员的BMI如何影响他/她们日常的行医治病? 朱自强 医生  很多人觉得,既然医生们是对医学了解最多的,也应该是身体最健康的人群。可惜白大褂并不能保护医生们远离疾病,近年来,我们身边有神经科医生因为脑血管瘤而英年早逝、急诊科医生因抑郁症而了断了生命、肿瘤科医生也无奈逃脱不了癌症的命运等等…… 在肥胖症成为流行病的今天,当然有很多医生自己也备受肥胖症的困扰。有研究在调查了全美约500名家庭医生后发现约51%的家庭医生属于肥胖(Obese)或超重(Overweight),该比例稍微低于在普通人群约66%的数据[1]。既然过半的医生自己的体重都属于不正常,那这种情况是否会以及如何影响他/她们行医治病的日常呢?本着严谨的态度,笔者做了一番文献查阅。 第一个关注该课题的研究发表于2012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Bleich博士在Obesity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Impact of Physician BMI on Obesity Care and Beliefs的研究[1]。该研究发现,正常体质指数BMI的医务人员较超重或肥胖的医务人员相比更加会对于那些肥胖的病人开展进行减肥讨论(30% vs 18%,P=0.010),同时也对肥胖病人饮食(53% vs 37%,P=0.002)和运动的辅导(56% vs 38%,P=0.001)更加自信;然而体重正常的医务人员认为,病人对于他/她们关于减肥的建议并没有像超重/肥胖的医生的建议来得那么信任(80%

Doxy PEP–预防性传播疾病的紧急事后药

Doxy PEP–预防性传播疾病的紧急事后药 朱自强 医生 谈艾色变,源于HIV感染后无法治愈,会导致免疫系统的严重损害,进一步发展为艾滋病。然而随着医学的发展,服用药物已经可以很简单地控制HIV病毒而使其变成一种慢性病。FDA在2012年首次批准并推荐在高风险的人群中进行暴露前预防(Pre-exposure prophylaxis:PrEP)以来,据CDC的数据,美国约有120万的人群获益。 相比之下,一些细菌性感染引起的性传播疾病Sexually transmitted infections,STI)(包括淋病、衣原体感染、梅毒)等通常可以通过抗生素治疗而完全治愈而往往让人们掉以轻心。在过去几年内,包括梅毒在内的多种由细菌感染引起的性传播疾病显著增加,CDC的数据显示2022年美国感染淋病、衣原体、梅毒在内的病例数已超过250万,这导致了很多的问题。一方面未进行及时诊断治疗会造成疾病的进一步传播、另一方面也可能导致严重的健康问题,如不孕以及累及身体多个系统的长期并发症。于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如何预防以减少该类性传播疾病的感染。医学界在过去的数年来一直在研究关于使用Doxycycline(多西环素)来进行暴露后预防(Post-exposure prophylaxis:PEP)的可行性。 2018年在Lancet杂志上发表了一项来自法国的IPERGAY研究首次提供了充实的证据,该研究比较了232名男男性行为(MSM)的人群中在暴露后的24-72小时内服用200毫克Doxycycline使感染细菌性性传播疾病的几率显著下降(衣原体的感染下降了70%,梅毒感染下降了73%),淋病无显著差别(可能与该人群中Doxycycline的耐药性较高有关)。 最近2023年的一项来自美国加州的重量级研究发表在世界权威医学杂志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上,该研究入组了554名男男性行为者(MSM)和360名跨性別女性(TGW),在无套性行为的72小时内服用200毫克Doxycycline,可有效的降低包括淋病、衣原体感染、梅毒在内的细菌性性传播疾病的风险(在HIV感染人群中感染率降低62%,在非HIV感染人群中感染率降低了66%)。 数据是殷实的,且看目前关于使用Doxy PEP来预防细菌性STI的官方指南: 纽约州卫生局DOH于2023年11月9日发表建议,鉴于纽约州各种性传播疾病的增长趋势,作为医务工作者,应该给那些人群提供使用200mg的Doxycycline来进行预防以降低STI的信息,权衡利弊进行考量。 而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也在积极制定临床指南,鉴于临床指南制定的严谨性,目前尚还处于征求意见阶段。相信很快,DoxyPEP将成为很多医生的常规处方。 华人社区STI并不少见,在过去的几年内门诊看到过HIV、衣原体、淋球菌、一期和二期梅毒等。然而,可能因为文化、社会和教育因素而被忽视或误解。诊断和治疗,我们主张循证医学,这意味其方法是基于科学研究和临床试验的结果,以确保患者得到最有效和安全的治疗。教育和科普,我们主张明确的信息传播和无偏见的教育。提供准确、及时和易于理解的信息来帮助社区成员理解STI的风险,以及如何进行预防和治疗。此外,还需消除与STI相关的刻板印象和偏见,以减少恐惧和歧视,鼓励更多的人进行测试和治疗。通过这些努力,我们可以帮助华人社区更好地理解和管理性传播疾病,从而改善公共卫生状况。 文章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作为科普之用。 以往文章回顾 作者:朱自强医生,毕业于浙江大学医学院以及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在Brookdale医学中心完成內科住院医师培训,获得美国内科学会专科(ABIM)和美国肥胖医学专科(ABOM)文凭。朱医生曾在路易斯维尔大学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从事多年博士后研究,期间发表多篇科研论文。朱医生目前是艾姆赫斯特医院以及纽约长老会皇后医院的主治医师,同时也是美国华人医师会ACAP董事会成员。朱医生诊所Wellsure

“不老神器”NMN–是科学?是神话?

“不老神器”NMN–是科学?是神话? 朱自强 医生  拓展生命的长度和宽度,从秦始皇开始就一直在苦苦追寻。号称能够“延年益寿”的新宠NMN,在短短几年时间里火速蹿升为保健品领域的顶流,国际市场上多种以NMN 为主要成分的抗衰老类产品,甚至被吹嘘为“不老神器”,NMN到底是神药、是科学、还只是神话呢? 衰老理论中的线粒体理论认为,机体衰老主要是细胞功能的减退,而细胞功能减退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提供细胞能量的线粒体发生功能障碍所致。NAD+(烟酰胺腺嘌呤双核苷酸,又称辅酶I)广泛参与体内包括细胞死亡、衰老、基因表达、DNA修复等等各种生物反应,其水平的高低在线粒体产生能量和发生损伤的过程中尤为重要。随着机体的衰老,体内NAD+水平不断下降。研究人员发现维持足够的NAD+可以延长酵母、线虫、果蝇和小鼠的寿命。于是,人们自然而然也希望NAD+的神奇作用同样也出现在人身上。补充NAD+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吃,可惜研究发现外源摄取的NAD+在体内很快被代谢酶所降解而导致直接吃NAD+无效。 既然直接服用NAD+行不通,那是否可以通过摄入NAD+的前体(NR或NMN)从而使人在体内合成更多的NAD+呢?在过去十多年内,有关补充NAD+的前体NR抗衰老的研究并没有取得令人十分信服的数据,而NR作为抗衰产品也一直不温不火。 2013年12月,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生物学教授David Sinclair在Cell上发表研究论文“Declining NAD+ Induces a Pseudohypoxic State Disrupting Nuclear-Mitochondrial Communication during Aging”,文中一个小实验发现补充NAD+的直接前体NMN一周后可增加小鼠体内NAD+的含量,同时逆转了22个月(衰老)的小鼠中与衰老相关的多项指标,使其与6个月大的小鼠(幼年)有相当接近的水平。由此开辟了有关NMN抗衰老的研究领域,接下来更多的动物试验发现,使用NMN可减轻小鼠随着年龄相关的生理衰退,可以减缓一些典型的衰老症状。 NMN抗衰老的人体研究毕竟小鼠与人之间差别甚大,无数的癌症在小鼠身上早已治愈,可惜到人身上就不一样了。那么,NMN能够减轻小鼠随着年龄相关的生理衰退是否同样可能发生在人身上而使人类延年益寿呢?于是,多个研究团队首先开始评估了NMN在人体中的安全性,其中2022年发表在Scientific

美国急诊为何“不急”?

美国急诊为何“不急”? 朱自强 医生  经常听到看到周围有些人或是某些文章抱怨美国急诊科之”不急”,去了急诊需要等数个小时才看到医生,的确,根据最近的一份报道,纽约州急诊科的平均等待时间为201分钟,位居全美50州第四位(最长时间为马里兰州平均等待时间239分钟)。笔者根据自己的经历写点关于我所了解的美国急诊科之“急”与“不急”。 我第一次与美国急诊科的接触是尚未成为医生之前,那时的我尚在马里兰州的国家卫生研究所NIH做博士后。来美3年拥有NIH最好的医疗保险却从来没有去看过医生,一方面自己觉得年轻,另一方面则是对美国医疗系统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那时候还不到一岁的女儿因为呕吐而大半夜急急忙忙地开车去了附近医院的急诊科。等了大半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见到医生,问诊、体检后没有想象中的抽血和吊瓶,直接建议回去多给孩子喝水,建议跟儿科医生随访。就这样!是不是和很多人从朋友、老乡、网友等吐槽处了解到的美国急诊一模一样。这就是美国医疗系统给当时一个心急如焚的父亲留下的第一印象。 几年后开始准备考美国执业医师资格考试USMLE(United States Medical Licensing Examination),其中复习临床技能考试的时候,有一道题是看一个儿科病人后需要和尚在急诊Triage区的孩子母亲解释病情。这是我第一次接触Triage这个单词而完全不理解。因为那时候的我对于急诊的印象是忙碌的急诊科给每个病人一个号码,大家坐在候诊区等叫到自己的号时就轮到自己看病了。殊不知美国的急诊并不是像在门诊或银行服务一样拿号码后根据先来后到的顺序看病,来急诊科的病人无论是由救护车送来的还是自己来的首先都是在Triage(分诊)区由急诊的Triage Nurse(分诊护士)根据病情轻重缓急进行分诊,然后各个急诊科的医生根据自己分到的病人再决定先看哪位。当然对于病人来说,往往是觉得自己的疾病是重症才决定去医院急诊科的,自认为病情急而自己的心情更急,无论如何都希望尽快看到医生处理自己的病情。然而在急诊科医务人员眼中有的命在旦夕,片刻的耽搁也许就是生与死的差别;而有些则不然,病情完全可以慢慢等待,所以其实也很好理解先来后到绝非决定急诊室医生看病人的顺序。 再后来终于考过了USMLE,有机会在布鲁克林的Lutheran医院的急诊科短暂见习,后来进入Brookdale医院内科住院医培训期间的急诊科轮转以及毕业后在Elmhurst医院急诊留观室(Observation Unit)工作三年,期间见到、处理过急诊科形形色色的病人后开始更加清晰地了解美国急诊科的急与不急。 急诊作为一种稀缺资源,全美国的急诊科基本都是超负荷运行,来到急诊科的病人病情各种各样有轻有重,急诊科医生永远不知道接下来要看的病人是性命攸关的病还是无关紧要的小毛小病。所以急诊科医生的培训中,重点强调的是鉴别诊断出哪几个疾病是危急生命的,需要做什么检查去首先排除哪些疾病,其次才是考虑病人的表现最符合什么疾病。 ​由于在急诊科等待是常态,那如何才能高效地利用好有限的资源给更加急需的病人提供医疗服务呢?美国医院的急诊科都采用了分诊的流程,分诊的首要目的是“Prioritize incoming patients and to identify those who